第4章（2 / 3）

认识你，你丢不了面儿。”

&esp;&esp;何建国被拒绝，脸色沉下来，宛如黑炭。

&esp;&esp;他的语气不再缓和，演都不演一下：“女的上什么学？让你念到高中已经不错了，你看看村里多少个女的上了高中？还想考大学？女的考大学有什么用？还不是一样嫁人，我们可供不起你上学——你弟念书娶老婆也要花一大笔钱！”

&esp;&esp;何野怒火中烧，也抬高音量：“我花你的钱了？我初中就没问你要钱吧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回家吃穿哪个不要用钱？你弟不要用钱？！”何建国一拍桌子，碗筷颤动，“还跟我叫起来，也不看看谁生的你！”

&esp;&esp;何聪不嫌事大地“啧”一声。

&esp;&esp;“我十个月没回家花哪门子钱了？何聪念书娶老婆关我屁事？”指甲陷进肉里，掌心发疼，何野呼吸加重，沉声质问，“你养我了吗？！”

&esp;&esp;“你再说一遍！我怎么没养你！”何建国骤然抬高音量，“你七岁那年住院还是我付的钱！票子都在柜子里藏着，自己去看！”

&esp;&esp;右手小指颤抖不止，似乎有些疼痛，何野面若冰霜，“我住院是因为谁？”

&esp;&esp;“好了好了，都少说两句吧。”宋芬芳弱弱说，“饭都凉了，先吃饭。”

&esp;&esp;“闭嘴！”何建国扭头吼，“有你说话的份？”

&esp;&esp;宋芬芳被吼了，也只是把头埋的更低，盯着碗里的饭，默默承受怒火。

&esp;&esp;“你冲她吼什么？”何野站起来，凳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“刺啦”，她的目光锐利又愤恨，“我跟你说——没钱，一、分、钱都没有！”

&esp;&esp;何野转身上楼，无视身后的怒吼。

&esp;&esp;“没钱你就去打工，给你弟攒钱买房！到了年龄就嫁人！”

&esp;&esp;嫁人、嫁人、嫁人！

&esp;&esp;整栋房子都在回荡这句话。

&esp;&esp;凭什么？

&esp;&esp;凭什么她要嫁人？

&esp;&esp;何野在墙上一锤。

&esp;&esp;凭什么她不能上学，何聪可以？

&esp;&esp;凭什么她的钱要给何聪？

&esp;&esp;就因为她是女生，是女生就活该这样，活该到一出生就备受白眼，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。

&esp;&esp;所以她就活该放弃自己的人生，成为别人的垫脚石，永远活在烂泥里？

&esp;&esp;她不服！

&esp;&esp;何野锁上门，倒在窄小的床上，女孩子潇洒的背影在脑海中一晃而过。

&esp;&esp;她好像叫麒麟。

&esp;&esp;麒麟麒麟，连名字都充满祝福。

&esp;&esp;——而她，何野，再怎么努力，也是一株风吹雨打，任人践踏的野草。

&esp;&esp;灯光太刺眼，何野偏瞪着，直到眼睛发干发涩。

&esp;&esp;心中积了团火，她想吼一声，但不可以。

&esp;&esp;何建国在家，她连发泄的权利都没有。

&esp;&esp;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有人来敲门。

&esp;&esp;门把手转动，外面的人试图进来。

&esp;&esp;何野抬手遮住眼睛，嗓音暗哑，“妈，干嘛？”

&esp;&esp;是宋芬芳压低了声音说：“囡囡快开门，晚饭没吃饱吧？我窝了荷包蛋给你吃。”

&esp;&esp;何野不想动，她知道这是宋芬芳偷偷做的，要是让何建国知道了，指不定又会怎么羞辱她和宋芬芳。

&esp;&esp;败家子？

&esp;&esp;赔钱货？

&esp;&esp;“不用，我不饿。”何野手指都不愿动弹一下，疲惫地说，“你自己吃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妈特地给你窝的，快点来开门，”宋芬芳顿了顿，再次压低音量，“再不来你爸就看到了。”

&esp;&esp;何野握紧拳，松开，再握紧，再松开，就这样握握松松四五次，何野叹口气，爬了起来。

&esp;&esp;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发黑，她缓了缓，去开门。

&esp;&esp;宋芬芳端着白瓷碗站在门口，瓷碗里面是个雪白的水煮荷包蛋。

&esp;&esp;宋芬芳笑了笑，“囡囡快吃，吃完我去洗碗。”

&esp;&esp;何野喝掉甜汤，一口将甜腻的荷包蛋吃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