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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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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袖眼皮一抬。

院门处,陈樾兜着什么东西迈入。

流彩朝陈樾迎了几步。

看清那东西,流彩站定,回头喊棠袖:“小姐,这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棠袖已放下茶盏从屋里出来。

“你从哪儿弄的,”有血,棠袖没靠近,隔了些距离问陈樾,“干什么往我这儿带,我可没有饲养猛禽的经验。”

陈樾道:“我要下山的时候听见它叫,就进林子找了找。”

他往前一递,棠袖没接,飞快退后几步,生怕迟一点就被啄了。

诚然,陈樾兜着的是只海东青。

白羽棕斑,看体型应该刚成年不久,爪子翅膀皆血淋淋的,伤势不轻。因为受伤,那双眼瞳不管盯着谁都显得格外凶锐,可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呆在陈樾手里并不挣扎,十分安静,估计有被人驯过,只不知是被丢弃还是自己逃出来的。

海东青说来是猛禽,性凶食肉,然大明之前的几个朝代却对其颇为喜爱和推崇,譬如李唐皇室直接设立鹘坊,专用于进行对海东青的驯养。及至大明,东北女真人曾向成化皇帝进献两只海东青,却遭成化皇帝拒绝,之后更是不允许进贡花木鸟兽,海东青由此在大明境内不太常见。

像棠袖,即便背靠生意遍天下的富商外公,她也没怎么接触过海东青。

此刻她站在安全的地方,半是稀奇半是嫌弃地看海东青冲她张开铅灰色的喙,叫声微弱得几近于无。

真不知这么虚弱的叫声陈樾是怎么听见的,这伤势,再耽搁半天恐怕就没命了。

棠袖对陈樾道:“你不如带去锦衣卫。”

锦衣卫里能人多,肯定比在她这儿养得好。

陈樾摇头。

“锦衣卫里都是大老粗,没你的人心细。”

棠袖嗤了声:“你就瞎说吧。”

据她所知,锦衣卫里有人绣花绣得比名满天下的绣娘还精细,大老粗还真没几个。

说话间,海东青动动翅膀。

沾染脏污的白羽下粘连着的全是血,棠袖顿时更嫌弃了。

不过等陈樾再次将海东青过来她时,棠袖还是没忍住,小心地避开伤处搂住,叫流彩去取纱布和药。

流彩依言去了。

经过陈樾身边时,流彩略略停滞了下,低声道:“方才小姐让人请侯爷过来吃饭。”

陈樾听罢,没说话,只微微颔首。

流彩加快脚步去取药,深藏功与名。

耐心 半刻钟。

陈樾连海东青那么微弱的叫声都听得见,当然听见山坡下有人喊他,也猜到是棠袖让人喊的他。

自和离后,陈樾已经有一个月没怎么跟棠袖相处,又岂会错过和棠袖一起吃饭的机会?只是他寻思空着手去,和不空着手去,区别实在太大,他还记着棠袖走前特意说的那句不带他,想来他若一喊就过去,饭桌上的氛围多半不怎么样。

不如另辟蹊径,让氛围好点,这样迟到吃剩饭他也乐意。

所以当时他没露面随人下山,而是循着叫声找到猎户设下的陷阱,救起误入其中的海东青才赶过来,果然棠袖面上虽嫌弃,却仍接手救治。

——这倒是棠袖一直以来的习惯。

不论是诸如海东青这类走失受伤的动物,还是父母家人去世的孤儿,但凡她碰见了,又或者仅仅只是听说了,她都会让人尽快查明情况,确定情况属实,就吩咐手下置备必需品前往,然后该救的救,该放生的放生,该送去慈幼局的送去慈幼局,种种安排任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好来。

便也正因常年施行善举,又每每都在赈灾时捐出大笔银钱,好几次缓解朝廷的燃眉之急,皇帝一向对棠袖喜爱有加,包括以前曾当着陈樾的面骂他怎么娶这么个不尊礼法、放浪形骸之女子的言官也未再说过棠袖坏话。

放浪形骸怎么了,棠袖自己凭本事求来的旨意,又没撺掇其他人有样学样,皇帝太后都没说她什么,如此,谁能置喙?

旁的世家贵女倒是尊礼法,可全北京的贵女们加起来也不见得有棠袖一个人捐的多。

“这爪子都快断了。”

流彩还没回来,棠袖不敢有太大动作,怕加重海东青伤势,也怕海东青啄自己,只得用眼睛打量,很快发现海东青的右爪似乎不太对。

她抬头朝正在吃她剩饭的陈樾示意了下,验伤这方面还是由专家判断比较精准:“我怎么瞧着不像它自己弄的?”

陈樾搁了筷子走近,一眼便道:“是被人拿钝器一点点磨的。”

不止爪子,它身上除去误入陷阱的几处擦伤撞伤外,余下全是人为。

棠袖咂舌:“这么狠。”

她搂海东青的姿势不由更加小心。

虽然很心疼海东青遭受虐待,但也大致能猜得出它应当是被原主人折磨后故意丢弃,寻常鸟贩可舍不得扔羽色这么好的摇钱树。

原本棠袖还想着派人去鸟市问问这海东青是哪家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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